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占春芳第64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微微叹了一口气:“相信朕,那一天不会太远。”

  “而在此之前,请允许朕弥补你们母女。这些,只是朕短时间想出来的略微心意,并不能使朕安心,皇嫂若是仅这些都不愿受,朕日后可如何是好。”

  “她现在年岁还小,距离成年亦久,在此期间,封邑各项皆有你来掌管。”

  “收下吧。”他说道。

  听见慕容曜的声音里,满是肺腑真挚之言,甚至染上了一丝恳求之意,相雪露的心亦跟着有些动容。

  都到了这份上,她也不好再行推拒,喉咙哑了哑,终还是道:“那臣妇便代替荣昌谢过陛下了。”

  见相雪露答应了,慕容曜的俊颜上亦露出久违的笑容,他的视线在她和孩子之间转了转,忽道:“朕忽觉得,这样称孩子的封号,未免太疏远了些。”

  “不如皇嫂来替她取个名字吧。”

  “你是她的母亲,总不好事事都让朕做主。”

  闻言,相雪露一怔,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怀孕的时候,她不知男女,更是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将孩子顺利地生下来,旁的倒没有多想。

  此时慕容曜陡然谈起此事,真让她愣住了。

  她思索了片刻,有些为难地道:“孩子取名不是小事,尤其她将来的名字还是要上玉牒的,臣妇学识浅薄,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。”

  以前,她曾养过宠物,取名字的时候也硬是成了一个选择困难症状严重的人,最后随便用路边看到的景物取了名字。孩子的名字当然不能如此随意,她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到听得过去的名字。

  “不如这样,大名还是由陛下来取,您懂得多些,取的名字也适合些,臣妇来取她的小名。”她想了半晌,还是决定将取名大事交给慕容曜来代劳。

  慕容曜见她确实是一副为难得不得了的样子,倒也没有再推拒,应承了下来。

  他的眸光微微一转,似乎是早有一些想法,沉吟片刻后道:“不如便叫“珺”,珺者,美玉也,公主玉质华光,璞玉初开,正是衬这个名。”

  言罢后,他略微偏首,微笑看着她道:“皇嫂以为如何?”

  慕容珺,听起来便是一个很美好的名字,这个字确实很衬她的身份,也适合女孩子。

  不过,“可是陛下,若是照此说,如那琬,璐,琳岂不是亦可。”她问道。

  谁知慕容曜微摇头道:“这些字或许有些俗气,或许已经被前代人用烂了,女子叫这些名字的,为数不少,再者,朕之所以取此名,也是……”

  他话说到一半,便骤然顿住了,只是用带着淡淡宠溺之色的目光,在她们身上轻轻飘过:“日后你便知道了。”

  他这边刚说完,相雪露也想好了女儿的小名,她的齿尖轻轻碰了碰唇珠,略微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臣妇想叫她绵绵,您觉得如何?”

  “绵绵。”慕容曜将这个词在唇齿之间辗转了一番,眉目间溢出盛大的华光艳色,他笑得很真心开怀:“此名十分好。”

  “绵绵。”他又唤了一声,不过说这声的时候,是看着小床上的孩子说的。

  绵绵此刻睡得正是香甜,小嘴在微微咂吧着,不知道梦里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,她浑然不觉,自己的名字已经被父母决定了下来。

  慕容曜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脸,看着这张与她有些相似的脸蛋,他的眉目间更是温柔了几分。

  相雪露亦是低下了头,一同看向孩子,她轻声解释道:“这孩子抱起来,就像是抱着绵绵软软的云朵一般,温温软软的,臣妇刚才,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个名字。”

  她很喜欢这个名字,见慕容曜亦是很喜欢,心里头越发有些雀跃起来:“只希望孩子长大以后,也能喜欢我们为她取的名字。”

  “她会喜欢的。”慕容曜温声道,“她也一定会很爱很爱你这个娘亲。”

  “陛下为何这样笃定。”相雪露失笑道,虽说他说的话很是动听,她听起来亦是欢喜,但她还是不知道,慕容曜笃定的底气从何而来。

  慕容曜不言,只是看着她,微微地笑了起来。

  世人皆言女肖父,若此言当真,她该是会喜爱她所给予她的一切,不论好坏。

  他这般直接地望过来,时间久了,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,她微微地侧开了一点目光,先前被暂时放在脑后的事此时却是想了起来。

  她回想起自己生产时唇齿之间蔓延的浅淡血腥味,她那时虽然意识不完全清醒,却隐有所觉。

  相雪露朝慕容曜身上看去,在他的上下扫了一遍,试探性地问道:“陛下,臣妇昏迷之时,您是不是做了什么。”

  “臣妇依稀记得,那时候口齿之间,仿佛有一股血腥之气。陛下是不是……”

  她有了一个猜测,但是又不能完全确定,毕竟以他帝王之尊,贵重龙体,行此事怕是太医都要晕厥过去了。

  慕容曜只是清清淡淡地说道:“只是流了一点血而已,比起你所受的疼,不过尔尔。”

  果然如此,不知为什么,她心里没有缘由地突然一紧。他这般说,她却越是有些不信。

  以他向来大事化小,对自己经历的事轻描淡写的风格,说不定,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。

  第68章 68  再生个孩子

  相雪露知道慕容曜怕是不会轻易告诉她真相, 便第一次大着胆子,径直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。

  广袖滑落,露出了他的左腕,此时上面赫然包扎着一层白色的纱布, 绕了好几圈, 决计不是普通的伤口。

  相雪露细瞧了两眼, 好像见到有隐隐的红色从最里面透出来。

  她的面色有些发白, 好半晌才说:“明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怎一句都不说。”

  却见帝王将手复又收回去,慢条斯理地扯下广袖,重新将手腕处掩盖住:“不算什么,便没准备说了。”

  他这边不甚在意,转眼却看见她不太正常的脸色, 笑意慢慢晕染开来,扩散至眼角以及其他地方:“月子期间,最忌胡思乱想, 忧思多虑。”

  “你若实在想让朕少操些心, 便多多修养, 少做思考。待身体蕴养好了,再论旁的也不迟。”他的声音清润,话语间很有让人安定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