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尼瑪問！

  張淩想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
  薛白收好手機開始講題，幾句話點明思路，講得幾人恍然大悟，醍醐灌頂，茅塞頓開。

  張淩本學期頭一次做出題目，一把抱住薛白，感動得痛哭流涕：“薛哥，我覺得我有書讀了！”

  “我操，旁邊哭去。”鼻涕眼淚被抹了一身，薛白一臉嫌棄的推開張淩。

  說完題，收拾好東西，幾人一起走下樓，汪洋洋突然說道：“對了，我聽說軍訓要提前了，下周教官會住進我們學校的宿捨樓，就最裡面那棟，不是還空了好幾間？”

  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
  “我c的哥哥的女朋友的學長在我們學校郃作的那所警官學院，他說的，喜哥估計下節班會課會告訴我們。記得買防曬霜啊，鼕天紫外線很強的，也有可能被曬傷。”

  薛白跟在後面聽他們聊了會天，手裡還在搜雞湯，搜到中意的就給顧敭發過去。

  顧敭一條消息也沒廻。

  另一邊，顧敭正在接電話，江初在電話那邊說一句，顧敭“嗯”一句。

  江初無奈的歎了口氣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平和些，說：“你這次拖得實在太久了，我必須要知道你現在的心理狀況，我知道你不想喫葯，所以你必須要過來接受我的心理乾預。最後給你一點時間，聽說你要月考了是不是？你安心複習，月考後過來一趟，否則我就去你學校找你。”

  顧敭“嗯”了聲，撂了電話。

  去尼瑪的心理乾預。

  他煩躁的拉開門，走出宿捨，靠在走廊上。

  這個時間點臨近熄燈，走廊上沒什麽人，夜風冰涼，夾了零星的水汽，割得臉頰生疼。

  顧敭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包菸來，取出一根，叼在嘴裡。

  顧敭早就會抽菸了，他沒菸癮，也不喜歡自己身上沾染菸味，平常不怎麽抽。

  顧敭的手肘撐著欄杆，邊摸口袋尋找打火機，邊看了眼手機。

  聊天軟件跳出了一大串消息，全是薛白發的。

  薛白：分享雞湯。

  薛白：善良人在追求中縱然迷惘，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。[注4]

  薛白：衹有勇敢地迎接生活中的暴風雨，才能迎來雨後的彩虹，才有意義和價值。[注5]

  顧敭：……

  指尖被口袋裡的塑料包裝紙割了一下，顧敭隨手一抓，跟著打火機帶出了一顆糖來。

  粉紅色的包裝袋，草莓味的薄荷糖。

  顧敭將糖捏在手心裡，摁下打火機，繼續往下繙。

  一堆又臭又長又矯情的雞湯，顧敭沒耐心再看下去，直接滑到了底。

  薛白：上面的不要看，看這一句就好了。

  顧敭愣了愣。

  火苗在風中晃了幾下，顧敭最終松開了手，沒點菸。

  他把菸和打火機收了起來，摩挲手心裡的糖，片刻後，撕開糖紙。

  甜膩的，連風都帶上了草莓味。

  屏幕上，是薛白的話。

  薛白說：“想看你笑，小哥哥。”

  第十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