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你好像沒說過你愛我。”衛子魚小聲的嘟囔了一句。

展辰遠再一次緊了緊抓著她的手：“我的錯，我愛你，衛子魚我愛你，以後每天我都會……跟你說這一句……等我們都老了……牙齒都掉光了……我還是每天跟你說……，好……不好。”

“好，每天都要跟我說。”衛子魚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
“你要是睡著了……我可就不跟你說了……我就跟別人說。”

“你敢……”衛子魚忽然擡頭瞪著他，衹是那臉色，蒼白的讓他害怕，不但是臉色，就連嘴脣都煞白煞白的了。他瞥了眼包紥的白襯衫，暗夜裡看不出丁點的白。

展辰遠嘴脣抖了幾下，聲音有點哽咽：“所以……你要看住我……不要讓別的女人接近我……好不好……求你了子魚，別丟下我……”

衛子魚想擡手摸摸她的臉，但是她沒力氣了：“我……不會……丟下……你……”

“好，我信你，相信你，省點力氣，我們就快到了。我說，你聽到了就嗯一聲好不好？”展辰遠柔聲道。

“……”許久，才傳來衛子魚輕若未聞的一聲“嗯”。

倆人攙扶著又走了十幾分鍾，其實才走出一公裡不到。衛子魚之前說東西就在離小屋一公裡左右的地方。

展辰遠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，他喊“子魚，醒醒……子魚……”

不敢大聲，怕嚇著她，也怕……

許久後，衛子魚才嗯了一聲。

“是這裡嗎？”展辰遠滿頭大汗的看著她。

衛子魚喫力的擡頭看了看，但她的眼睛看不清了。周圍又是黑漆漆的。

“我記得……有個很粗的松樹。”

展辰遠環顧了一下，感覺右前方十來米遠確實有一根看著輪廓很粗的樹。

“我扶著你坐下，我去找找。”說著，帶著她都到一棵樹下，讓她靠著大樹，緩緩的坐下，他彎腰的瞬間，衹覺得肚子更疼了，疼的他腦仁都快爆炸了。

“別急，我馬上就廻來。”直到衛子魚輕輕的點了點頭，展辰遠才起身，一手拄著那根棍子，一手捂著肚子，腳步踉蹌的往右前方走著。

等來到樹下，展辰遠覺得自己呼吸都有點睏難了。嗓子更是一陣一陣的發癢，想咳嗽。

他衹好小聲的咳一下，但一咳嗽，衹覺得肚子裡像是著了火一般，他倒抽一口涼氣後，緩緩的彎腰跪在地上，伸手進樹後的灌木叢裡摸索著。

須臾後，感覺手裡摸著東西了。他想起身，結果一下子沒起來，又跪了下去。

“咳咳……噗……”肚子疼的他已經不知道怎麽形容了，感覺腦袋也是木木的，他跪在那，感覺嘴裡有東西流出來，黏黏的。

他知道是什麽，他不想動了，想就這麽躺下去。但想到在他身後的衛子魚，又一次咬著牙，拄著棍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站了起來。剛站起來，還搖晃了好幾下才站穩。

穩定後，拄著棍子往衛子魚身邊走去。

從來沒這麽狼狽過的他，衹想快點走到她身邊。

等他好不容易走到衛子魚身邊，再也沒力氣了，身子一軟，倒在她腳邊。

衛子魚靠著樹乾，感覺冷的發抖，她想喊展辰遠，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。她喫力的睜開眼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踉蹌著朝自己走來。

“辰遠……”她感覺自己喊的挺大聲，其實聲若蚊蠅。忽然，她看到那個搖晃的身影晃了幾下後，普通一聲倒了下去。

“辰遠……辰遠。”衛子魚著急的“大聲”的喊著，結果展辰遠一動不動。

衛子魚衹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，她想起身，但起不來，最後整個人側倒，單支胳膊用力匍匐的朝展辰遠爬了過去。

衛子魚從沒感覺自己這麽害怕過，連硃光奇離開的時候都不曾有過。她爬到展辰遠的身邊，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，另一衹後被吊在脖子上根本使不上力，她衹能用頭、用臉觝著他的，來廻的蹭著：“辰遠，辰遠……”

可展辰遠絲毫不動，也不廻應她。

衛子魚心急如焚，撐著自己喫力的坐起來，手在他的身邊摸索著，終於摸到他手裡的東西，彈夾和信號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