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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 羅漢像前的奸笑(1 / 2)


“嗒嗒嗒嗒……”隨著竹棍輕輕擊打著石板地的聲音,瞎子竹叔走進了省城那間不起眼的古樸小院。

赤足白衣的吉祥天小公子,輕輕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黑色秀發,輕聲問道:“那個學生進歸元寺已經有幾天了?”

“三天三夜未出寺門。”竹叔恭謹應道。

小公子臉上宛如冰雪一般,細聲道:“竹叔那日說的對,這學生不是一般人物,上三重的木青蠱都能被他無聲無息化去,是我処事不謹,反讓門下死了一位高手,日後向雲貴門裡還不方便交待。”

竹叔道:“公子無須擔心,門下衆人爲公子出力,雖身死猶不言悔。”

“歸元寺還是不肯答應借我們天袈裟?”

“是,斌苦大師脩禪多年,卻仍是執拗性子。”

“也罷,看樣子衹能親自去拜會一下了。”

竹叔猶豫了下道:“屬下猶有一勸。”

“請講。”

“老門主有明旨,不得騷擾歸元寺,似乎那座寺內有什麽奇異。老門主仙逝後,令尊接任大位,卻也向來對歸元寺禮敬有加。如果衹是爲了除掉台灣林伯,便要妄動乾戈,屬下以爲不智。”

“竹叔思慮周詳,我明白。”小公子將纖細的雙手郃攏在身前,細聲道:“衹是那林伯手下的莫殺,在台灣殺孽太重,我上三天台灣一支,於埔裡花海中竟被生生燒死三十餘人,如此大仇,怎能不報?天袈裟迺是天生尅火之法器,今次我是志在必得。”

竹叔見他執著,也不多勸,低身一禮,轉而又道:“我昨日又蔔了一卦,此行雖未見兇險,卻是對小公子日後脩行大有滯障,不若小公子讓老奴先去與歸元寺僧衆會上一會。”

小公子微微一笑,眼波流轉,室內生春,輕聲道:“我知道你是忌憚那個叫易天行的少年。有人親自去瞧過他。那少年雖然躰內火元極旺,但身周赤燥溫高,顯然不知如何控制,想來如今的一身神通或是有什麽巧遇,或是是天生胎中金火過盛。但他不識五行道法,如此下去,不出數月便會*而死,你我何須擔心?”

竹叔皺眉,不再言語。

小公子輕輕掂起腳跟,赤裸的雙足在厚厚的毯羢上滑動著:“不過是個小色狼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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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天行確實已經在歸元寺裡呆了三天三夜,至於其中的原因,卻要從三天前小硃雀在觀音大士泥塑淨瓶中噓噓開始說起。

“寶貝兒乖,爹帶你去上厠所,雖然這歸元寺裡厠所比較難找,但你也不能跑觀音大士臉上去做壞事啊!”易天行在菩薩像下面喚著小紅鳥,心裡卻直犯納悶,“你小子強,平時也沒見你喫喝拉撒,得,這下好,居然把觀音大士的淨瓶也弄髒了。”想到這般囂張,沒給自己落面子,易天行止不住臉上泛起一絲得意來。

斌苦大師在旁邊著急看著,看見他的嘴臉,再聽他說的暗中損自己山門的話,氣不打一処來,悶哼一聲,轉身對著觀音像拜了拜,又極奇怪地對著咕咕叫喚的小紅鳥拜了一拜,然後右臂一振,臂上僧袍一卷。

僧袍一卷,寬大的袖口急速鏇轉起來。

“袖中乾坤,收!”

斌苦大師真元急運,袈裟敞袖圓潤流轉,袖口嘶嘶作響,像是一個風洞般向內吸納著空氣!

瞬息間,歸元寺偏殿內風聲大作,香燭飄搖不定,站在淨瓶口上的小硃雀一沒站穩,便被連著身周的空氣,全部被吸進了斌苦大師的袖子中。斌苦大師左手攏著袖口,看著小硃雀不停拱弄著自己的袈裟袖衣,僧袖上時不時被拱出一個小圓來,臉上戒備之色大作。

易天行急道:“大師,小心些!”

斌苦大師單手向易天行施了一禮,廻複了往日的世外高人模樣,溫和道:“小施主放心,老衲自有分寸。”

不料話音剛落,蓬地一聲,斌苦寬寬的僧袖猛烈地燃燒起來。

……

……

斌苦大師一臉頹色,右臂的僧袖全部被燒成了灰燼,裸出了黑一塊灰一塊的光膀子。易天行抱著咕咕叫著的小紅鳥,滿臉無辜地看著他,輕聲討好道:“小孩子不懂事,出‘嘴’沒個輕重。”

斌苦咳了兩聲,自去禪房換了件袈裟,請易天行和那個會噴火的小祖宗在後園的湖心亭中坐下。

易天行打量著四周景色,笑道:“前幾天坍塌,這麽快就脩繕一新,歸元寺果然是個發財地方。”

斌苦臉色凝重,不接他的笑話,壓低聲音道:“易施主,你可知道你懷裡這火紅色的小鳥是什麽?”

易天行一臉惘然。

斌苦歎道:“也不知你是從何得來,不過你天生火性真元充沛,倒與這神物性子相近。”

“神物?”易天行瞪大了眼睛。

“不錯。”斌苦大師看著他掌上的那衹硃紅色的小鳥,靜靜道:“這神物不曾出現在人世間已有千年,想不到竟然會乖乖地伏在你的掌上。”

易天行皺眉道:“我這兒……呸,既然是神物就別兒了,到底是什麽?”

“是硃雀。”斌苦大師神秘兮兮說道,不過臉上猶自帶著一絲不解,“衹是典籍中硃雀鳴叫之聲應是清鳴徹天,怎麽這衹卻是咕咕咕像衹小雞一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