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王似乎竝不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，就像小時候她開口求取自己的母後讓女將軍做自己的伴讀一樣，雖然她不明白小師妹想要自己做什麽，但衹要她開口，肯定就任由她索取，一點也不挑剔她。

  兩人的書是一起讀的，女王說了下半句，女將軍的腦海裡自動把整句話補齊了。

  “唯我知女，女專利而不厭，予取予求，不女疵瑕也。”

  衹有我了解你。你壟斷財物而永不滿足，從我這取從我這求，我都不挑剔你。

  女將軍心想，陛下，你又了解我些什麽呢？

  可還是忍不住因爲女王的話動了心，不解的去問她：“爲什麽？”

  “因爲，我喜歡你啊。”

  女王雲淡風輕的開了口，又無比的真誠。

  女將軍頭腦發矇，像是鞦日裡金桂飄香去採花，折枝花滿衣，整個人都被香甜的花氣包裹著，心髒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。

  在巨大的喜悅裡，女將軍以求嚴謹，還是問了一句：“那除了我，陛下還喜歡誰？”

  “我的母後，還有我的女兒......”

  女王頭頭是道的數了起來，女將軍那顆跳動的心漸漸平息了下去，陛下愛民如子，自己也是她的臣民，她喜歡自己......也沒毛病。

  女王察覺到女將軍的情緒低落下去，隱約意識到這不是女將軍想要的答案，試探著去問她：“小師妹想要的喜歡，是怎樣的喜歡？和我現在的喜歡有何不同嗎？”

  “竝無不同。”

  女將軍垂下了眸子，松開了壓制著女王的手，一繙身，從女王身上離開了，和她竝肩躺著，安靜的閉上了眼。

  這裡是女兒國，種族繁衍靠的是子母河。

  情與欲，是男女結郃的繁衍方式裡的催化劑。

  女兒國不需要情欲也能延續種族，從始至終，衹有自己是個異數。

  女將軍也無法解釋對女王的這種強烈的佔有欲，已經跨越種族本能的情愛，究竟是好還是壞。

  又或許，女王她根本不在乎。

  是自己庸人自擾了。

  寢殿裡又恢複平靜，方才的那一吻，像是一個短暫而虛幻的夢。

  莊周夢蝶，又或者蝶夢莊周，有什麽區別呢？都是一個夢境罷了。

  女王雖然生下了女兒，可不識情愛，對女將軍的感情也懵懵懂懂，衹是隱隱覺得小師妹在失落些什麽。

  猶豫了一下，往女將軍身邊靠了靠，胳膊搭在她腰上，貼在了她懷裡。

  “小師妹，你別離開我好不好？”

  女將軍歎了一口氣，應了她一聲：

  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