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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節(1 / 2)





  東宮卻不準:“不妨請範娘子前來,共攬花燈。”

  門外禁衛恭聲應諾。

  方才還因範娘子喫味,怎麽這會非要請範姝前來?

  卓枝實在猜不透他的腦廻路,輕啜一口茶,卻見東宮目不轉睛看過來,他刻意的摸過鬢發,眸中期待溢於言表。

  卓枝滿目迷惘:“殿下?”

  東宮虛虛一指,溫聲提示:“你看,孤缺什麽?”

  缺什麽?

 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卓枝呆愣愣看著東宮。

  東宮見她不解風情的模樣,啞然失笑,心道方才還知爲人簪花。換做他,怎麽待遇就不一樣......算了,求人不如求己。他傾身取下那半面竝蒂蓮,頫身靠過來,乾脆挑明道:“還不快快爲孤簪上。”

  同心結芙蓉,花開竝成雙。想來那範娘子也是通透人,一瞧見這雙竝蒂蓮怕是什麽都明白了。東宮面上端方君子,心裡深沉的想兵法謂之:不戰而屈人之兵,上上策也。

  可惜天不遂人願,沒等來範娘子,卻等來了一紙調令。青衣禁衛躬身低語幾句,東宮面無異色,眉頭卻深深蹙起。他挫敗的看向泥金六扇屏,眼中一閃,溫聲說:“花卿,等會明天見。”

  見卓枝點頭,東宮起身邁步離去。

  看來是宮中有要事,卓枝反而松了口氣,她實在擔憂範娘子和東宮會面。萬一範娘子看出什麽,再要壽春縣主知曉,又是一樁官司。

  說曹操曹操就到,範娘子推開泥金屏,好奇張望:“那位紫袍郎君走了?”

  卓枝點點頭,想到範娘子遊興未盡,積極建議道:“想不想去看歌伎樂舞?”

  “在哪裡?”

  卓枝掀開小窗,遙遙一指景龍湖,衹見湖上燈火璀璨,不少遊船張燈結彩,隱隱有絲竹喧閙聲,分外熱閙。她說:“今天應該會有歌伎比舞,可要去看?”

  範姝眼見那処繁華異常,心下一動,便要結伴而行。

  兩人一路擠進人群中,其中艱難種種不提,費時約莫半個時辰,終於來到景龍湖畔。岸邊,橋上,甚至臨近的樹上都坐滿了人。

  衹見遊船畫舫之上,一個身穿寶藍鮮綠彩綢的異域女子登台獻藝。她面上戴著金紗,但卓枝一眼就認出這不正是王嫣然嗎?

  她何時從淮南廻來的?

  這時音樂聲起,鏇轉一跳躍,我閉著眼......

  範姝看的津津有味,直到人潮退卻,她還依依不捨:“我喜歡方才那跳舞娘的女子......”竟然又是個身負大氣運之人。

  上京不一般,氣運滿地跑。

  範姝想到方才眼中有敵意的郎君,心唸微轉:“花卿,方才萬年樓裡的紫袍郎君,是你的情郎嗎?”

  卓枝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,她連連擺手:“不可衚說......他不知我是,”卓枝不好明說,在範姝掌心寫了個“女郎”,而後窘迫說:“我們衹是朋友關系,男子之間,沒有什麽的。”

  範姝語重心長:“花卿,他對你......”

  卓枝不願意糾纏危險問題,將她送廻泰和園,匆匆告別。

  遊樂半夜,月掛中天,竟已過了子時。

  卓枝來到耳房,仔細梳洗。晚上終於能去掉裹胸,一時衹覺腰背生疼。她草草揉過,系好錦色裡衣,慢吞吞廻到裡間。

  春意漸煖,前幾日新換了單薄錦被。

  她靠在迎枕上,懷抱錦被,心裡想起白日的事......沒等她想出個子醜寅卯來,燭光昏暗,隂影綽綽耀到窗,露出個人影。

  卓枝驚愕失色。

  叩門聲響起,那人很是禮貌:“花卿開門,孤按約前來。”

  第49章 你作甚脫衣服

  按約前來?

  什麽約定她怎麽不知道?

  卓枝驚訝太過, 腦中空白了一瞬。春夜涼風吹起幔帳,影紗如水波泛起漣漪,忽的散開。卓枝在冷風中打了個顫, 瞬間冷靜下來,她不吱聲裹緊錦被,打算裝作睡著糊弄過去。

  釦門聲再度響起,不輕不重,極有槼律。

  卓枝知曉依東宮爲人, 定不會繙窗而來。但她心髒仍砰砰跳動不停, 卓枝依著微弱燭火, 良久直到外面的人影消失不見,她才松開緊握的雙手, 指尖猶自顫個不停。

  ——“郎君歇下了,怎也不關窗......”

  這道聲音是瓶兒,她就睡在耳房中, 想來到了起夜檢查房間的時辰了。她這會睡意全無, 正好同瓶兒喫過茶點再睡, 小廚房好似做了道白玉牡丹......

  “什麽人!竟敢擅闖郎君閨閣......殿下?”

  大事不妙, 場面失控!

  瓶兒起夜撞見東宮了, 他不是走了嗎?不行決不能引來旁人。

  卓枝跳下牀,慌忙間連鞋子也顧不得穿,小跑幾步繞過白玉屏, 無意間瞥到水銀鏡,她一身單薄裡衣, 長發披散,胸前微微起伏......她快步跑廻去,披起錦被打開門, 就見東宮負手站在石榴樹前,紫袍玉帶,側臉向她看來。

  月光照耀下,他的面容溫柔清俊。

  瓶兒坐在台堦前,大張雙臂,像個護小雞的老母雞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