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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星辰之草原情殤_15





  言子星這下是真的傻住了。他呆了半晌,過去摸上拓跋真的額頭,喃喃道:“難道燒傻了?”

  拓跋真動了下頭,似乎是想躲開他的手,但突然又停住,垂下了眼簾。

  言子星在他額上反複摸了摸,又比了比自己的,自語道:“不燒了啊。”

  “那個……”拓跋真的嗓音十分沙啞,喫力地道:“我餓了。”

  言子星看了他一眼,起身去準備晚飯。

  他將幾個乾勃勃和羊肉一起燉了,又放了些粗鹽,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飯,給拓跋真端過來一碗,問道:“能坐起來嗎?”

  “能。”

  拓跋真一直看著他在帳篷裡忙來忙去,此時慢慢撐著牀榻坐起身來。衹是他手臂比想象中的還要無力,竟突然一軟,又歪了下去。

  言子星心裡歎氣,道:“還是我來吧。”說著將他扶起來,靠在自己身上,一手端著碗,一手拿著勺,就往他嘴裡塞:“張嘴。”

  拓跋真猝不及防,被他塞了一口。他想說我自己來,可看言子星這架勢,好像沒有他說話的馀地,衹好乖乖地讓他喂了。

  好在拓跋真昏迷的時候言子星一直這樣給他喂食喂葯,二人似乎都習慣了,一時也沒有什麽其他想法。

  言子星給他喂完飯,扶他躺好,又給他掖了掖被子,心下忍不住嘲弄自己:真是伺候他慣了。他大爺的!

  拓跋真擡眼看著言子星,欲言又止。

  言子星發現了,不耐煩地道:“還有什麽事?你趕緊說!”

  拓跋真訥訥地說了一句。言子星竟沒有聽清。

  “你說什麽?”

  拓跋真頓了頓,不好意思地再次低聲道:“我想撒尿。”

  言子星噗哧一聲笑了,道:“你他爺爺,我還以爲什麽事。你個大老爺們,撒尿至於不好意思嗎。”

  拓跋真有些羞惱:“你!我……”

  言子星擺擺手,從帳篷的角落裡摸出一個夜壺,塞給他道:“行了,用這個。”

  拓跋真接過那夜壺,一直看著他。

  言子星好像誤會他的意思了,詫異道:“你看著我乾嗎?你昏迷的時候我幫你接屎接尿還不夠啊?醒了還想讓我伺候你?”

  拓跋真不知是被他的話氣的還是羞的,滿臉通紅,咬牙道:“你出去!”

  言子星沈下臉:“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帳篷,你憑什麽讓我出去!”

  拓跋真雖然衹是個庶子,卻也是大汗王的兒子,從小作爲一名西厥貴族長大,他有自己的身份和尊嚴。即便腦子病糊塗了,但從小養成的習慣卻不會輕易改變,這種在別人面前如厠的事情,他做不出來。

  言子星其實也不是故意要羞辱他,衹是他憋了一肚子的火,在這一個月中是越燒越旺。之前拓跋真昏迷不醒,幾乎性命不保,言子星有火沒処撒去,不僅要憋著,還要伺候這個讓他生氣上火的人。現在好不容易人醒了,不刺他兩句,心裡能舒服嗎。

  拓跋真見言子星不肯出去,還乾脆雙手抱肩,居高臨下地站在榻邊,一副挑釁地樣子看著他,不由氣怒交集。

  “你……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拓跋真這一怒一急,忽然大咳起來,止也止不住。

  言子星見突然咳嗽得歇斯底裡,也嚇了一跳,想起他剛剛病好,身躰虛弱得經不起刺激,忙擺擺手道:“好了好了,你自己尿吧,我出去了。”說著趕緊轉頭跑出帳篷。

  他出了帳篷,寒冷的空氣立刻撲面而來,凍了他一個哆嗦,這才想起自己匆忙跑出來,竟忘記披上厚實的皮襖。

  “真他爺爺的!”

  言子星啐罵一句,也嬾得再廻帳篷裡拿大衣,反正他內力深厚,也不是那麽怕冷。

  他抖了抖肩上散落的雪花,向不遠処烏吉的帳篷大步走去。

  “烏吉,我來看你了。”

  烏吉剛剛做好晚飯,看見他進來,笑得臉上的皺褶更加深壑。

  “阿星啊,我剛好做了新的酸馬奶,你待會兒帶點廻去。”

  “謝謝你烏吉。你做的馬奶是我在草原上喝過最好喝的。”言子星從小就嘴甜,又是兩個父親的麽子,最會撒嬌慣迷湯。

  果然烏吉聽了他的話,笑得更開心,好似言子星是他的親孫子一般,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喫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