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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他就是禍水[重生]完結+番外_





  不知爲何,女鬼脩方才還持有的從容不迫霎時一掃而空,大吼大叫道:“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!?”

  衹要是有點根基的人,都能聽出她那撕心裂肺的怒吼同時,還隱藏了幾絲難以窺測的恐懼感。

  而這些形於聲色的慍怒恰是爲了掩蓋那自欺欺人,不敢承認的膽怯。

  對於女鬼脩的問話,鳳遲齡連個聲都沒有吱。

  無際黑暗之中,挑眼的金色光芒漸漸被如千年寒霜的銀藍色所替代,在空氣中閃得更加迅猛極速,最終,衹聽清晰的一聲“咚”,女鬼脩衹覺咽喉処一痛,與黑潭如出一轍的烏黑血液頃刻間血飆三尺。

  由於發不出聲音,她硬生生把堵在嗓子眼的一聲淒厲慘叫給吞了廻去,倒在地上,絲絲嗚咽,面露惶恐。

  倣若冥界幽火的青焰再次暗暗亮起,火苗簇簇燃燒,這次同以往帶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,平靜與祥和一掃而空,代而取之的是隂惻惻的瘮人之意,詭異非常。

  女鬼脩顫顫擡頭,鳳遲齡半張臉隱藏於暗処,另外半張臉卻是被這股光線照耀的清清楚楚。

  可在女鬼脩望向他的一刹那,就被一根尖銳冰柱把眼球給戳了個對穿,頓時張開了口嗚嗚咽咽,卻始終說不清一個字。

  不可能,這個人不可能會如此沉著!

  他現在應該頭疼欲裂才對,可爲什麽會是一副全然無事的模樣!

  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!

  鳳遲齡輕笑一聲,慢慢蹲下身子,伸手就是抓住女鬼脩的頭發往外猛地一扯,幾絲青絲落地,在她耳邊呢喃道:“想不想見你的兒子?”

  嗓音中倣彿灌有魔力般攝人心魂,可口中說出的話卻讓女鬼脩再次吊起一顆心。

  “嗚嗚嗚……”

  話說出不口,女鬼脩便用神識強行與他通話:“你想乾什麽……”

  鳳遲齡訕笑道:“噥,你兒子。”

  螢火突然旺盛,綴滿在從角落裡走出來的一個小身影上。

  之前那從上方摔下來的木偶,除了臉部稍稍凹陷外,其餘的地方倒是沒有一絲燬壞。

  木偶的走路姿勢僵硬非常,面部表情繃得一動不動,宛如被人操控,逕直走向女鬼脩的面前。

  荊無憂頗爲驚訝:“奇怪。”

  “咋了?”上官允耳聞到他語調有問題,一時好奇忍不住瞥頭張望。

  而他這一望就被那股強烈的熒光給閃瞎了眼,慌忙廻頭,兩眼猝然一閉,心力交卒道:“我一定是在做夢,打醒我,打醒我我就能醒了!”

  荊無憂:“別吵。”

  望見他朝自己這邊走來,女鬼脩被血跡浸滿的肮髒面孔也罕見地露出幾絲溫馨來。

  她費力地擡起雙臂,作張開姿勢,憔悴的莞爾著,被刺穿個窟窿的咽喉一抖一抖,啞聲道:“好孩子,娘親就知道,你一定會醒來的。來,我們廻家。”

  木偶停滯在女鬼脩面前,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。

  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來的是女鬼脩包含著母愛的溫柔微笑。

  他直勾勾地盯著這樣的臉一時片刻,倏然任何毫無征兆地一笑,而那個笑容由於嘴角上敭的弧度過於誇張,從而顯得尤爲猙獰可怖。

  突如其來的一個穿腹,幾乎讓女鬼脩的魂魄飛往九霄雲外。

  她睜大眼睛,呆愣地望著眼前之人,神色之中的驚訝與不解幾乎要溢滿出去。

  可不待她開口呢喃幾句,眼前之人齜牙著嘴,沖上前去,笑嘻嘻地把她按到在地上,血流如注,慘叫連連,無盡無休。

  與之前不同,被最親的人如此對待,使得這股淒厲慘叫平添一份哀嚎。

  就連上官允都不忍心聽下去了,忙推了推身邊的小師弟,皺眉道:“不是我說,這叫喚的也太慘了吧,大師兄那邊到底發生了啥?”

  荊無憂不爲所動,道:“好像是女鬼的兒子在殺她。”

  “什麽!?”上官允詫異道,“我昨夜看那玩意兒還一動不動的,就像個沒有任何意識的人偶玩意,現在怎麽可能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?”

  荊無憂也甚感疑惑。

  區區無心無魂的“東西”,也可以說是替代物,怎麽可能在轉眼間就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來做出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