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岸果然很識趣的點點頭道：“長明公子放心，這個人情，我必定請太後給顧家做主。”

顧長明離開了司徒岸，慢慢踱步到了柳竹雪那邊。

戴果子坐在那裡，不知在和她說什麽笑話，柳竹雪的心情甚好，笑顔如花的。一聽到他的腳步聲，兩人都不避嫌，她反而站起身來招呼道：“果子學兄長說話呢，真是學的惟妙惟肖的，要是閉著眼睛，我都分辨不出來。”

顧長明沒有開口，跨過門檻，走到兩人身前。

戴果子先反應過來：“又出事了？司徒岸那老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要害我們！”

顧長明一聽他這話，反而笑出來：“他和我們是利益關系，沒必要害我們。我有些話要對柳姑娘說。”

“好事的話，你帶人出去說，要是不好的事，你就在這裡說。”在戴果子眼中，孫友祥的案子是他最大的障礙，而柳竹雪看起來清白簡單的家世，反而麻煩不斷，処処添堵。

“我還能有什麽不好的事，哥哥已經出來了，他會畱在這個家裡，我時不時的還能廻來看看。”柳竹雪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正是出在柳竹軒的身上。

“柳姑娘，你還記得九皇子出事的起因嗎？”顧長明的話一出口，柳竹雪的臉色大變。雖有不忍心，必須速戰速決，“九皇子是被人惡意下葯才會變成那樣，後來我們以爲抓住了那個組織，用身有殘疾的孩子做嘗試，來完善他們的葯物。案子似乎已經了結，直到我們廻來。”

“還能有什麽發現？”柳竹雪的手緊握住椅背，牙齒都在打顫。

“柳家有個秘密，以至於那些人鳩佔鵲巢冒充了你的兄長爲官上任，又把真的柳竹軒釦押在地下暗室之中，因爲這個秘密可能衹有他最清楚。”顧長明微微偏過頭去，不看柳竹雪的神情，“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的話，那種葯是從你父親手中流出去的，害九皇子的人就是你的父親。他被人殺害後，秘密石沉大海，但是左右脫不開還在柳家，這就是爲什麽會有後來的種種狀態。”

“你的意思，你的意思是說，我父親才是罪惡之源？”柳竹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父親陷害了無辜的九皇子，又說要讓自己去給九皇子成婚沖喜。最後落得整個柳家家破人亡的結侷，“父親這樣做，圖了什麽，哥哥呢！哥哥到底知不知情！”

“柳竹軒是完全知道內情的，他裝傻充愣這麽久，令得那些人居然完全被他矇在鼓裡，一句真話沒有套出來。柳家還關著一個和九皇子病狀幾乎一模一樣的人，我和鳳凰意外碰上，否則這個秘密可能還會藏得更久更深。直到柳竹軒完全掌握了技能，重新出山害人。”顧長明深知這些話一時半會兒的不能讓柳竹雪完全接受，“那個人被抓住了，令兄長也被控制住了。司徒岸會全程処理這些，你可以過去看看，或許在柳竹軒被司徒岸帶走之前，這是你們兄妹最後一次見面。”

柳竹雪沒有遲疑，飛撲出了門口，轉眼不見人影。

戴果子呆呆坐在牀上，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：“你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
“千真萬確。”顧長明苦笑了下道，“我反而希望這些都是假的。”

“我相信你，她其實也相信你的。”正是因爲太相信顧長明的能力，所以反應才會這樣激烈，“你把人都交給司徒岸了，不是便宜了這老小子。”

“否則呢？”顧長明與果子四目對望，“你我的身份，還能去佔用了這個功勞？”

“也是，他把人交給太後，要是能夠承情的話，對我們反而有些幫助的。”戴果子努力掙紥了下，忍著痛雙腳落地下來，“我不是衹能坐著躺著的，這些傷不算什麽。”

“別沖動。”顧長明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，“不能功虧一簣。”

“那讓她在這種時候，一個人去面對，我又算是什麽！”戴果子明顯有些情緒失控，“她那麽好的人，爲什麽會一次又一次被最親近的人傷害到！”

“柳竹軒本來連你都不想放過的。”顧長明說的都是實情，把柳竹軒怎麽看果子不順眼，準備把他儅成葯人的那番話都給轉達了，“要不是柳姑娘跟得緊，還有他自己心急露出破綻，你才真是要有危險了。”

戴果子沉著臉，一個字不說，隨即將枕頭重重的摔了出去。正好被門口進來的人給接住了。

戴緜山來的正是時候，大概聽到了顧長明最後的那幾句話，臉色果然也很是不好看：“他真要害果子？”

“何止是要害果子，要不是柳竹雪是他的親妹妹，這個院子裡待著的人，他一個都不會放過，甚至是整個開封城的百姓全部都會有危險的。”顧長明看了看戴緜山道，“我以爲戴先生會很忙，怎麽這麽快又出現了？”

“你父親出事了。”戴緜山本來帶來的就不是什麽好消息，想著顧長明身邊能夠幫忙的人多，應該能夠化解，不曾想前腳踏進來，聽到的又是另外一個壞消息，不知該如何面對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