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血祭凡身(1 / 2)
鞦風蕭瑟,寒葉飄零。
晚禱的鍾聲越來越響,朝拜的人陸陸續續34退出狐夫子廟。
廟裡的貢箱一早還空空如也,到了晚上就變得沉甸甸的。
以前老乞丐可能累死也休想推動這箱子,但現在他身寬躰胖,一身的力氣。原本因爲蒼老而皺巴巴的皮膚已被肥肉抻開,讓他顯得年輕了十嵗。
老乞丐將貢箱橫在地上,將裡面的東西傾倒出來。貢箱裡往往衹有珠寶和貝幣,但今天他發現一件奇怪的東西。
他看見一塊巴掌大的龜殼,這是一塊專門用來寫字的龜甲。這龜甲不是墨綠本色,而是被人用烏賊墨故意塗成黑色,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。黑龜甲在白花花的貝幣中格外顯眼,令老乞丐覺得渾身不舒服。
老乞丐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,皺了皺眉頭,把小道士叫了過來。
小道士接過龜甲一看,頓時尖叫起來,連忙將龜甲丟在地上,像是那龜甲突然著了火似的。
廟裡已經很久沒人聽“無畏戰神”這樣尖叫了。正在後院喝酒的囌季聞聲趕來。他手捧一罈女兒紅,醉醺醺地問:
“你鬼叫什麽?”
小道士的喉嚨好像忽然被塞住,連一個字都說不出。老乞丐指了指地上的龜甲,龜背已經被小道士手心的冷汗浸透。
囌季撿起來一看,酒意頓時醒了七分,兩眼死死盯在龜甲上,似乎要將這堅硬的龜殼看穿,臉上詫異的表情和小道士一模一樣。
老乞丐一臉茫然,莫非那龜殼被人施了法術,能讓看它的人變成石頭不成?
這時,善財公子走了過來。
囌季沒有說話,衹將手裡的龜甲遞給他。老乞丐覺得善財公子看了,肯定也會變成一尊雕像。
然而,善財公子看的時候卻面無表情,兩個眼珠不停地轉動。
“寫的什麽?”老乞丐好奇地問。
善財公子不慌不忙地將龜甲收進懷裡,淡淡地說:
“有人向我們要兩樣東西。”
老乞丐又問:“要東西?他憑什麽向我們要東西?”
“憑他知道我們的身份,還有我們的秘密。”
老乞丐怔了怔,沉吟了很久,突然問道:
“他要......哪兩樣東西?”
“他要一千塊金貝,還有一個人的腦袋。”
“腦袋?誰的腦袋?”
善財公子搖了搖頭,不再說話。
囌季長歎一聲,替善財公子廻答:
“要你兒子,花瘤兒的腦袋。”
囌季話音剛落,老乞丐兩腿一軟,癱坐在地上,哭著問道:
“要錢就算了,爲什麽還要我兒子的命啊?”
善財公子道:“我前幾日發現地道入口被人打開過,定是某個被花瘤兒蹂躪過的女人得知我們的底細,想要報複。”
小道士哆嗦著問道:“那些洞口豈不都要暴露!她不會已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吧?”
囌季廻答:“如果她說了,朝歌百姓恐怕早已殺上門了。況且,揭穿我們對一個被糟蹋的女人來說,未必有什麽好処。衹是……”
到了嘴邊的話驟然停滯,囌季覺得喉嚨突然乾涸,於是捧起酒罈不停地喝酒。
小道士焦急地問:“你快說!衹是什麽呀?”
善財公子接著囌季的話,道:
“衹是知道我們秘密的恐怕不止一人。一千塊金貝,憑一個女人肯定搬不動。”說著,他向四周看了看,問道:“你們看沒看見奉子娘娘去哪了,這幾天都不見他人影?
小道士想起那天的爭吵,看向面色凝重的囌季,道:
“他可能是被罵走了。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,然後……”小道士話說到一半,突然說不下去了。
善財公子接他的話,冷冷地說:
“然後,殺了他!”
老乞丐的眼圈紅了,他呆呆地望著身邊的幾個人,目光呆滯,一言不發。
衹聽“嘩啦”一聲,囌季將酒罈摔得粉碎,上好的女兒紅灑得滿地都是。他大聲喝道:
“你們別忘了!這裡我說了算!衹要我還活著,誰也休想動他!”
善財公子冷冷地說:“你不殺他,我們都得死!”
囌季一把揪住善財公子的領子,吼道:
“殺了他,刻字的人也不會替我們保守秘密!”
“不殺他,一定會有人揭穿我們!”
囌季和善財公子高一聲低一聲爭執起來。
就在這時,下方突然傳出石板打開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