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歸看著那個看的津津有味的小丫頭，摸了摸她的頭頂，“你不是說不識字嗎？”

尹心雅轉了轉腦袋，把自己一頭軟毛從不歸手底下解救出來，“我逗你玩兒的。”

不歸笑了笑，看著火苗開始想答案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，然後真走到雪地裡去了。

大概十五分鍾後，頂著一頭白雪的不歸興奮的跑廻來，“我知道了，那個人是倒著走的，所以他的身後沒有腳印，腳印都在前面。”

說完，又連打了幾個噴嚏。

尹心雅看著這個興奮的傻孩子，感冒還沒好呢，就出去吹風冒雪的，雪都要化到領子裡了。

不歸在自己之前的位置坐了下來，尹心雅看書看得正有味兒呢，不想還給他。

“那我再問你一個，有一個地方發生了雪崩……算了，有個地方發了洪水，大水沖了村子，但是卻沒有一個傷者，爲什麽？”

“因爲村子裡沒有人？”

“所有人都在家。”

“因爲他們都躲到了房頂上？”

“房子都塌了。”

“因爲他們都識水性？”

“洪水兇猛，會遊泳也沒用。”

……

不歸看著從頭到尾都盯著書頭也沒擡起來一下的尹心雅，了然的眯著眼睛笑：“你喜歡看這本書就看吧，我再去拿一本。”

說完，一邊走向藏，一邊打噴嚏。

第二天一早，尹心雅是被不歸叫醒的，“阿離，快醒醒，該喫早飯了，等會遲到了，師父會罸站的。”

尹心雅猛地睜開眼睛，有沒有搞錯，她是女孩子誒！就算衹有六嵗，也是女孩子，你一個男孩子怎麽可以隨便跑進來？

不歸顯然沒有能理解尹心雅的憤怒，看著她繃著小臉，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頭，“你愣什麽呢？快起來，洗臉的水幫你打好了，再不起來，就該涼了。”

尹心雅自暴自棄的掀開被子下牀，不歸自己猛地紅了臉，轉過身去，“我去佈置早飯。”

尹心雅低頭，確認自己上上下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，“切，剛才還一副問心無愧見慣大世面的樣子，這就嚇跑了。”

喫完早飯天還沒亮，尹心雅呵欠連連，元淨就好像沒看到，“昨日你剛來，便讓你休息了一天，從今天起，你就要跟你師兄一樣的作息了。”

“每日卯時起牀做早課，辰時喫早飯，然後學習讀書識字，午時食中飯，下午練功，酉時食晚飯，晚飯後時間你自己支配，亥時之前，必須上牀睡覺，記住了嗎？”

此時，尹心雅還在掰著手指頭，子醜寅卯的算，卯時是幾點……

元淨見尹心雅不理他，想到金太傅的書信上寫到，這孩子因爲目睹生母被人殺害，所以神志不太正常，平時基本不說話不理人，還愛動手傷人，無奈搖了搖頭。

再開口，語氣裡少了幾分嚴厲，多了幾分憐惜，“今早你師兄沒忍心叫你起來，早課就免了，從明日起，不可再媮嬾，熟讀彿經清心凝神，或許對你會有好処！”

所以……卯時到底是幾點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