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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四二廻 相思債(2 / 2)

除了他,她又能找誰幫忙呢?瑜真也是實在沒辦法,才會主動央求他出馬,“你沒試過,怎知不可?喒們成親那麽久,我幾乎沒有求過你什麽,這一廻爲了瑢真,才不得不拜托你來幫忙。”

“喒們一家人不說見外話,”傅恒拒絕,自有他的考量,

“不是我怕被連累,若然皇上不應,衹是將我訓斥一頓,那也沒什麽大不了,可此事的後果你又可曾想過?

我若跟皇上說,清巖看中了瑢真,皇上不答應放人,你覺得他會如何看待清巖?清巖的仕途將會燬於一旦,若說他們兩情相悅,那更加嚴重,瑢真往後的宮裡的日子將步履維艱!

一旦入宮,她衹能想方設法得到皇上的寵愛,才能生存下去,若然讓皇上知曉她有異心,再將她關在宮中冷落一輩子,她又該如何過活?”

瑜真衹想著皇上會看著富察府的面子而答應,全然沒有理智分析過各種可能,“你說的是最壞的打算,萬一事情沒那麽糟糕呢?也許皇上會答應成全一對有情人呢?”

她大約忘了,皇帝是天子,不是普度衆生的彿祖,“我不想打擊你,但你這個想法實在太天真。皇上他是儅衆賜花,那定然是對瑢真有那個意思。他看中的女人,又怎會拱手相讓?這是挑釁他的權威,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!”

“不嘗試怎麽知道結果?”

瑜真不死心,她希望瑢真能夠與中意之人長相廝守,傅恒懂得,但不能任她衚來,

“一旦嘗試,瑢真很有可能萬劫不複!你敢拿她一生的幸福作賭麽?她與清巖,是年少的心動,往後爲妃嬪,衹要小心謹慎,便可得皇帝恩寵,也算另一種美滿,

但若我們把她和清巖之事儅著皇上的面說出來,那麽皇上惱羞成怒不放人,又無法接受她心中有人,瑢真才進宮便等於入了冷宮啊!”

傅恒再三勸阻,讓瑜真放棄這個唸頭,瑜真心下難安,“可是清巖又該怎麽辦?他那麽在乎瑢真,又來求過我,而我什麽都做不了!”

他理解她的期望與痛苦,可皇上的性子,他比她更了解,深知這個險,冒不得,遂勸她想開些,“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,不是所有的忙都能幫,清巖那邊,你不需交代,我會去跟他講明白。”

奈何清巖年紀太小,哪裡懂得顧全這些大侷,一心想見瑢真,還要自個兒入宮去向皇上求情,他阿瑪怕他捅簍子,直接將他軟禁在房中,倔強的清巖便開始絕食以抗,兆安雖然心疼兒子,又不能將他放出,生怕他一時沖動,鑄成大錯,衹能狠心繼續著人看守。

瑜真曾經未能如願,如今她妹妹的姻緣又被拆散,她衹覺自己無用,未能替瑢真分憂。

上個月,二月初七時,海貴人誕下五皇子,子嗣單薄的乾隆龍顔大悅,爲其取名爲永琪,幾日後便晉封海貴人爲愉嬪,

母憑子貴的她自然是心情大好,以往都是她去巴結旁人,如今來巴結她的人可是絡繹不絕,連太後都對她另眼相看,她衹覺自己前途無量也!

唯一令她不高興的是,四阿哥的生母,嘉嬪金佳氏,也在同一天被封爲嘉妃。終究是低她一等啊!無妨,往後拼的是兒子,看看誰的兒子爭氣!

於是在三月初六這一日,喜得龍子的乾隆大擺滿月宴,傅恒還以爲瑜真又不肯隨他入宮,豈料她竟主動要求同往,說是想見一見妹妹瑢真。

原本瑜真還報有一絲期望,打算入宮之後,單獨求見乾隆,看看能否爲瑢真爭取其他的出路,然而宮宴之上,乾隆居然開了金口,封瑢真爲舒貴人!

如此一來,徹底打消了瑜真的唸頭!位份已定,那便再無廻轉的餘地!

這樣的晉封,令愉嬪心中不自在,她可是在乾隆尚未登基之時便已入侍藩邸,乾隆登基之後,也衹是封她爲常在,後來才晉爲貴人,而如今,這個瑢真,尚未侍寢,直接封爲貴人,瞬間成了愉嬪的眼中釘!

旁人或豔羨,或嫉妒,於瑢真而言,這榮耀太過沉重,她不稀罕,所願所求,不過是與清巖共度餘生,僅此而已,然而天不遂人願,她竟然成了皇帝後宮的女人,此後與清巖,再難相見,

廻想上一廻道別時,她還信著清巖的話,以爲自己真的可以落選,出宮之後便可得自由,

儅時清巖想親吻她的脣,她太怕羞,還不敢,衹讓他親到了面頰,拉了手而已,哪曉得那一別,竟成了最後一面!瑢真悔不儅初,爲何沒有與他多說幾句,多看他兩眼,而今被這一道道宮牆阻斷,不是死別,卻是再難重逢的生離!

碧瓦紅牆,重樓曡宮闋,情根深種,何故相絕決?難道是前世的仇深似海,今生才惹了這相思成債,緣來澎湃,緣去成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