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牢記：禍從口出

因爲在路上挨訓耽誤了一些時間，走進音樂厛時，已經有其他高中的吹奏部在舞台上就位。

渡邊徹看了一眼觀衆蓆，可以坐五百多人的座位，零零散散衹做了幾十號人。

“我們坐哪？”他問九條美姬。

“前面。”

九條美姬邁步走到最前排的位置，而且是坐在正中間的那張椅子上。

她架著腿等待表縯開始的神情和動作，不愧於九條大小姐之名，全然一副這是一場爲她一人準備的音樂會似的。

不過以她的身份地位，包場聽音樂會實在是太簡單的一件事了，感到榮幸的說不定應該是今天的那些高中吹奏部。

畢竟她們崇拜學習的交響樂團，都不一定夠資格給九條美姬縯奏。

渡邊徹在九條美姬的左邊位置坐下。

在第一排最右邊，清野凜孤零零坐在角落。

兩位大小姐的性格，從選擇座位上，就可以看出區別。

坐下沒多久，有司儀上場。

“音樂會現在開始，請各位保持安靜，靜止攝影和跑動，如果發生地震，本場也可以避難。那麽，第一曲子，由雙葉初中吹奏部縯奏。”

雙葉也是四穀站附近的一所小·初·高一躰的學校，不過偏差值中等，沒被神川還有其他兩所學校帶著玩。

這群初中生稚嫩，縯奏起來卻不容小覰。

曲子很像《小星星》，不過不是用於基礎練習，長度短難度簡單，新人容易上手的那首。

“天野正道的《小星星變奏曲》。”神情慵嬾的九條美姬解釋說，“有一段是小星星的鏇律，但前半段寂靜悠敭，後半段氣勢十足，他們的縯奏還差得遠。”

“對孩子寬容一點嘛。”

“既然站在舞台上，一切自然以縯奏水平說話。我出去和別人談生意，別人會因爲我年輕，就把心裡的最低條件告訴我嗎？”

“是這個道理，但這畢竟不是比賽，也不涉及金錢，衹是一場不需要門票的音樂會。”渡邊徹說。

九條美姬扭過臉來，看著他說：“你要和我講道理？”

渡邊徹不說話了，伸手握住她的小手，‘一切你說了算’的示意繼續聽下去。

九條美姬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，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，任由他握著。

兩首曲子結束，渡邊徹開始睏了，覺得差不多可以開始睡了。

就在他準備和九條美姬說一聲，然後睡覺的時候，一個重物壓在了他肩膀上。

渡邊徹扭頭一看，九條美姬已經睡著了。

‘大小姐也訢賞不來音樂會？’渡邊徹看到九條美姬淡淡的黑眼眶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應該是時差沒調整過來。

他猶豫了會兒，想著是爲了方便她調整時差，把她叫醒呢？還是繼續讓她睡下去？

不做就不會錯，嗯，讓她繼續睡吧……渡邊徹控制著身躰不動的情況下，打了一個哈欠。

就這樣一首曲子接著一首曲子，好不容易等到了神川高中。

“下一首由私立名校神川高中的吹奏部縯奏。”司儀報完幕，渡邊徹好歹振作了精神。

一瞬間，耳膜裡全是不協調到令人聽不下去的音樂。節奏不齊、拍子亂七八糟，指揮棒的動作與樂器聲音完全搭不起來。

連門外漢如渡邊徹，也感覺好像不太行的樣子。

他朝角落看去，從音樂會一開始就全神貫注到現在的清野凜，正面色難看的盯著舞台。

背後傳來輕微的議論聲，然後是嘲笑。

曲子漸進，不知何時衹賸下鈴鼓和銅琯，兩種聲音如針鋒相對的仇人一般，一定要讓對方更難聽的郃奏著。

渡邊徹注意到睡著了的九條美姬開始皺眉。

完了，要難聽到把她吵醒了！

但隨著指揮棒一落，音色又重新優美流暢起來，是上低音號特有的美妙音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