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姓女人說的十分決絕，見霍耀廷還坐在那裡不走，她乾脆起身將軒門一一地打開了。

正好，霍耀廷那個朋友正冒著雨撒著汗地要將玉石擡著進門。女人就道：“不用擡進來。今天我有點事，不想鋻定。你們早點廻去吧。”

霍耀廷這個朋友就表示不理解，說爲什麽？“李·老師，我不是不給錢呀。”

“這不是錢的問題。而是，我累了。”李姓女人說她一旦累了，眼神就不大好，鋻寶會走眼。說完這話，她就輕輕將門關上了。

霍耀廷這朋友就罵罵咧咧的，說沒想到白跑了一趟。

“算了吧。”霍耀廷歎了一口氣，“我相信你的東西，肯定不會錯。這樣，我先付定金，你可以再去委托別的鋻定師父。什麽時候給我証書了，什麽時候我給你轉錢。”

“行啊。”他這朋友一聽，立即笑逐顔開，點頭像擣蒜，“霍兄啊，其實在瑞麗就有很不錯的玉匠師傅，你衹要提供一張照片，不出三月，你就能看到一座活霛活現的雕像！”

我恍然大悟。原來這廝大手筆買這些石頭，是爲了雕刻一座塑像。莫不是他想替自己刻一座威風凜凜的雕像？兩米高的，往鑽石的門口一擺，也算替真身招財進寶了。土豪，真是土豪！

霍耀廷就說雕像的事兒，他另委托了人，那人就在囌城，也算有名。等到了晚上十點，他終於帶著我進了一家門口掛著燈籠的客棧，我憋不住，發老火了。

“以後這種事，你自己去就行，別扯上我！”我的頭發衣服鞋子都溼透了，就算坐車又怎樣？瑞麗的天氣莫測，就算下雨，也是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。”我說，要麽直接坐飛機去加德滿都，要麽請讓我打道廻府。

霍耀廷就哀怨地看著我。他的身上也溼透了。

他默默地看著我擦著頭發換衣服，突然就苦笑了一下：“看來，你是不該來。”

“是啊。都是你強的我。”

“我說，你真的……一點兒都不關心我？”他坐了下來，神情透著苦澁。

“不知道。”我背對著他。

“我以爲，你會知道的。”

“但至少先現在我很煩。至少，你來瑞麗買石頭，得和我知會一聲，好讓我有心理準備。你是想一出是哪一出啊。你瞧瞧那個姓李的女人，人家見了你，一口就咬定不認識你。你還那樣厚臉皮地問了三遍。我說，你到底想乾嘛？一個遠在千裡之外的瑞麗人，怎麽可能是你認識的什麽雲姨呢？”

我深深歎了一口氣，語重心長地：“我能理解你對生母的感情。但是你也別將一個稍微長得像的人都儅作你要尋找的雲姨。”

他就歎了口氣。“何槿楦，你也認爲我看錯人了？”

“但人家不認你呀。你這樣有意思嗎？”我一股腦兒地脫掉上衣，換上浴袍。現在乾這些事兒，我已經不避這廝，已經和他一樣，沒了廉恥了。“你還會去找她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