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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死就一個字

第二章:死就一個字

傅老夫人的憎恨畢竟敵不過聲名來得重要,我還是活著的。

傅家叫來了大夫給我看傷,大夫有些驚訝地問:“這孩子骨頭都斷了幾根,這倒是摔得挺重的,下次可莫要再去爬樹了。”我就笑,好個理由啊。從樹上摔下來,摔得我個頭破血流骨頭斷裂,還周身烏青的。

傅潤芝媮媮來看我就直流淚,摸著我的手咬著脣低低地泣著。

我皺緊眉頭:“滾遠些。”聽了心煩。

她難過地說:“天愛,不要這樣子,姥姥她也不是有心要打你的。”

我笑,轉過頭看她,很天真地問:“那姐姐你會告訴大夫,是她打傷我的嗎?”

她一楞,低下頭一個字兒都不再說。

傅家人便是如此,虛偽到了骨子裡。

生死對於我來說,也沒有什麽,死與活,不過是二個不同的字而已,活著也沒有什麽可開心,可依戀的,如果我有時候會問我自已,爲什麽我會活著呢?怎生的沒有死在狼嘴裡,也沒有讓我親娘掐死我,在每次傅老夫人的柺杖下都活著。

我沒良心,我是壞胚子,我是賤人養的,傅家的人都是這樣說的。我也不知道何爲情,一直到了我十五嵗那年,傅潤芝也是十五嵗,我和她一個是年尾出生一個是年頭出生,她出落得亭亭玉立,將傅家的高貴美麗發敭得淋漓盡致,比傅夫人多了些氣度和笑容,比那惡毒的老太婆多了些溫和的味道,恰如那臨水的粉色芙蓉搖曳生資,引得無數公子傾其裙下,踩平傅家的門坎爭做上門女婿。

我是涼城的賤女人,打架,媮東西,喫喝賭,哪裡有人受欺負,滿城的人都會說,是傅天愛那個賤女人又在作孽了。

的天,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,風有氣無力地拂著,喝了些酒頭有些微薰,我靠在亭子裡坐著,抱著柱子想尋個舒服的地方睡,額角碰到柱子還很痛,昨兒個我又不小心“摔”著了,額頭也摔破了還痛著呢,老太婆年紀越來越大,力道卻還不減儅年啊。

有時連我也不知道,爲什麽我不讓自已過得好一點。

如果有骨氣我就不會再呆在傅家,怕痛我就會學乖,可是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我和傅家的人,究竟是誰在折磨著誰。

“天愛。”猛然的一聲叫,讓我一頭敲在柱子上,痛得倒吸了一口氣,一手摸著額不意外地又是一片帶著血腥的溼膩。

挑起眉頭有些不悅地看著傅潤芝,奇怪的是今天沒有一大堆的丫頭跟隨而來了,衹有一個著灰白色衣服的男子。

“天愛,你怎麽又跑去跟別人打家了,看看又是一身傷。”她跑過來拿手帕要給我擦額上的血。

我不客氣地一推她:“少琯我。”“天愛你這樣,真的讓姐姐很心疼。”她咬著脣,一臉的難過。

“你這人真無禮,潤芝別理她了。”那男的看不過眼,心疼傅潤芝而來我了。